魏则西之死的“山中贼”和“心中贼”

魏则西之杀的“山中贼”和“心中贼”青年魏则西之杀在舆论圈引起极大风暴，从一边倒抨击百度的商业模式，到旧事重提起底莆田系由民营医院，再行到质问“纳垢”公立医院和享乐“纳垢”的公共卫生监管部门，以及指向更加幽静的医改。死者为大，人们同情魏则西，百度也并不事。

在移动互联网和微信自媒体勃兴之前，百度是无人不敢纳吉的信息寡头，以至于自动登基免遭抨击的权利。但只要市场是维持流动的，市场型寡头就不有可能一劳永逸，而是随时面对着市场的反击。

如今，抨击百度的成本门槛趋低，因为不道德的商业模式，百度今年早已被舆论嘲讽两次，这相当严重挽回了人们对于百度的观感。在舆论风暴中，百度会逃过一劫无受伤，它不会被逼着作出转变。百度也好，莆田系由也好，都是“山中之贼”，都是有形的。

不免事发，民意裹挟着政府，最少需要换取几次整顿，罚几个钱，关口几个店。然而，斩山中之贼不易，斩心中之贼无以。何谓“心中之贼”？它不是明确企业和个人，而是化于无形，以形而上的体制面目经常出现，沦为人们经常说道的痼疾和结构性对立。

十数年来，我们先后启动新旧医改来破“心中之贼”，但距离顺利总是有那么一段距离。我们的医改，一直在公益性和市场化之间进退维谷，进而对市场之凶和权力之凶都已得防止。一方面，我们坚决公益性，但当作投放医保的财政极为拮据。

“10万亿+”的税收，大头不出养老医保等福利，而是流向基础设施等民生投资。在世界范围内，医疗产业都是个更加喜的产业，若没政府的巨额财政投入，个体很难开销，极容易因病致贫；另一方面，我们前进市场化，但却不放开医生的流动性，不松口医疗服务自律定价，使得民营医院的市场空间逼仄，竞争不过各种资源弯曲的公立医院。时间一宽，民营医院的形象日益黑化和污名化。

公益性和市场化的最佳人组，是政府遥相呼应“显民生”财政，大幅度减少对医院和医保的投放，兜底基本的医疗服务。与此同时，政府致力于医疗市场的关上和医疗资源的流动，尽量通过市场之手来减少医疗供给，提升医疗服务的质量和效率。

有钱人的和借钱的，都能对号入座。因此按理说，百度和莆田系由都应当是医改深信的增量，为何现在却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？因为我们把公益性和市场化惹出了一个最好人组：财政不愿过多投放医疗，医院不得不创收和“以药养医”。极大的医疗资源供需缺口必须民营医院来革除，但民营医院腾挪空间受限，于是一部分滑向坑蒙拐骗，污染和劣化市场。回应，公共卫生监管部门惰于监管，或是有苦衷，或是实在费时费力，或是一直在民营医院头上架把刀更加贞强势，总之可谓今日之局面，既没回避权力之凶，也没诱导资本之凶，让市场背黑锅。

最新消息是，国家网信筹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、国家卫计委正式成立牵头调查组入驻百度公司，对魏则西事件及互联网企业依法经营事项展开调查并依法处理。这是准确的一步，但不是仅有的一步。凡事欲诸人易，欲诸己无以。

改革之无以，莫过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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